第28章 2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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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前朝北上冷淡地點了一下頭。“社團活動結束了嗎？”
“嗯，你是來接我的？”
“不是，藤原讓我來的，她在樓下等你。”
“哦，好的。”
圍觀兩人對話的伊藤澤也，有點看不懂，他們的關系是好是壞。他反正是感覺到了那位被稱作為越前的少年的冷漠，但他的社長大人好像並不這麽想，結束了和那位少年的對話後，她轉過身，將305室的燈關上，門鎖上，最後，側過頭看向了自己。
伊藤微張著口，想要說點什麽諸如“社長大人能和我說話真是我的榮幸”之類的話，但她的話極為簡短，一點也沒給他斟酌回話的時間。
她說：“明天記得別遲到，呃，伊藤？”
句尾的那個不確定的音調，擺明了社長她還沒記住自己的名字。
“是的，我叫伊藤澤也。”伊藤回答道，他想了會，靦腆地低下頭，摸了摸後腦勺，猶豫了片刻，又補充道，“其實，社長大人你叫我澤也就行了。”出於害羞，他將這句話說得很輕。
雖說不響，但也足以讓與他距離一臂之遠的人聽到，可半天也沒人回應他，他擡起頭，看到社長已在走廊的另一頭，而他面前正站著那位被喚作越前的少年。
少年帶著一副茫然的表情看著自己，問道，“你剛才說什麽了？我沒聽見。”
他的聲音誠懇的讓伊藤想哭。
“沒什麽，我什麽也沒說。”
少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，轉身去拔305室的鑰匙。
遠處的社長此刻又折了回來，她隔著大約三米的距離，朝他們這喊道：“越前，你走得好慢。”
少年對著她晃了晃手裏的東西。“你關門都不拔鑰匙的嗎？”
“啊嘞？！好像是有那麽一回事，幸好你發現了！”
少年輕聲地說了一句笨蛋，正了正帽檐，向社長那邊走去，走了幾步後，他又停下來，回過頭，看伊藤，“你不走嗎？”
伊藤澤也搖搖頭，說：“你們先走吧。我喜歡……一個人走。”
這話對他來說，再違心也不過，但他堅信，就算這兩個人不是情侶，他夾在中間也還是會像個電燈泡一樣礙眼又尷尬。
這位少年，將來會成為社長夫人嗎？
他長得不錯，就是矮了點，也不知道他的數學好不好，倒也不是說社長夫人就一定要像社長大人一樣數學好。
伊藤澤也想著想著，發現自己真是無聊，他為什麽要研究這種事情啊？他只要在數學社補習好他的數學，到時候考試不掛掉就好！
雖然，他是真的很崇拜那位社長啦。
他又在原地站了一會，直到確定那兩個人都已走遠後，他才朝著樓梯走去。
時間已經不早了，透過樓梯邊的窗戶，他看到外面的夜空已見星辰，整個校園內寂靜無人。他此刻又困又餓，手上還抱著一堆數學題。待他迷迷糊糊地走到底樓時，腦中忽然浮現起那位少年身上的藍白外套，又在他想到了少年那並不常見的姓氏後，越前龍馬四個大字驟然浮現在他的腦海中。
網球部的一年級正選，那位稱得上是天才的少年。
他杵在原地，楞了一會，最後自言自語地說道，社長夫人就是不一般。
從三樓走到底樓這段並不長的旅程，對於越前龍馬來說，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煎熬。
一切，都是源於北上問他的一句，為什麽藤原要委托他上來接她呢？
“藤原說，晚上這幢樓很嚇人，她不敢上來。”
“哦，那越前你就不害怕嗎？”
“這句話，我問你比較合適吧？”
“咦？”北上說，“你不知道嗎？我還沒有過害怕的東西呢。”聲音裏滿是炫耀。
越前嗤之以鼻。“體育呢？”
“……那個不算，”被人戳到痛處，她聲音稍有失落，但馬上又重新振作起來，她偷偷看他一眼，心懷著北上由紀式的小心機，她對他說，“越前，如果你害怕的話，可以拉著我的手。”
越前默不作聲地看著她。
“你不怕嗎？一點也不怕嗎？”
她抿著唇，有點急了，露出了期盼的目光。
越前將她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，輕松地讀懂了她話中的潛臺詞。
他是不明白，拉她手這種事情，她有什麽好期待的。
但他還是陷入糾結，是裝作什麽都沒看出好呢，還是姑且順從一番，假裝自己很害怕地拉住她的手？
怎麽想都覺得後面那種很無聊。
他馬上轉移話題。“北上，剛才那個人是誰？”
北上因為自以為毫無破綻的計劃落空，而失落地垂下眸，她聲音很輕地回答道，“哪個？伊藤嗎？”
越前皺了一下眉，努力翻找著叫伊藤的人，呃，好像，前面她是有叫過那個人伊藤吧？他輕聲應道：“嗯。”
“他是來請我幫他補習數學的。”
這個回答對於越前龍馬而言甚是微妙。
“是嗎。”他故作漫不經心地回道，雙手插在口袋裏，踏下一格臺階。
他還從不知道，她對這個數學社這麽上心，給人無償補習到這麽晚，也難怪別人要叫她社長大人了。說起來，他也是她的社員之一。
切，他才不會叫她什麽社長大人呢。
北上懊惱地發現，越前的腳步加快了，她抓了抓頭發，然後吃力地跟了上去。
感覺到少年無故的慍怒，她思來想去，覺得只有一個可能，那就是因為她要幫人補習，害的他被藤原委托大晚上的來接她。
終於趕上他，北上慌忙地伸出手拉住他的衣袖。
“越前，你聽我說。”
感覺到被人拽住，越前龍馬先是覺得不悅，後又在聽到她可憐兮兮的聲音後，稍稍心軟，雖然，以往的經驗告訴他，面對這位少女，心軟可不是什麽好的前兆。
他回過頭，對上了她真摯的望著他的眼睛。
“對不起，”她微微低頭，誠懇地對他說道，“我不是故意弄到這麽晚，又麻煩你來接我的，請不要生我的氣，也不能生藤原的氣，實在不行……還是生我的氣吧。”
聽到這幾句莫名其妙的道歉，越前龍馬看著她眨了眨眼，有點想笑，總之心情突然好了起來，他對她伸出手。
“誒？”
她呆呆地站著，看著他好一會，才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“所以，越前你果然有在害怕吧……”她的話越說越輕，她發現面前的人毫無反應，一點也不像是個害怕，來尋求她幫助的人，倒像是在為了滿足她想要牽手的期盼？
她被自己想到的事情嚇了一跳，她才不相信她那麽周密的計劃會被看穿。
但是，想那麽多幹什麽，重要的是結果！
她悄悄地抿著嘴偷笑，先嘗試地用指尖戳了戳他的手指，確認這是真的而不是在做夢時，才小心地握住了他的手。
“我真是太高興了。”她說。
越前沒有回話。
“我媽媽對我說過，兩個人的友誼是從牽手開始的。”她又說。
這回，越前忍不住回了她一句：“我才不要和你這種笨蛋做朋友。”
“可是我們……手都拉過了呀。”
那是哪門子奇怪的判定方式啊！
他撇撇嘴。“北上，你再不閉嘴，我就松手了。”
這句話果然很管用。她馬上用手捂住嘴，只是，不說話了後，她彎著眼睛對著他看了又看，直到將這個琥珀色眼睛的少年看紅了臉，撇過頭決心不再理她，
樓下的藤原遲遲沒有等來越前和北上。她為了讓北上能和越前獨處，可是犧牲尊嚴，編出了她害怕晚上走這幢樓的離譜理由。
難不成，是他們聊的太開心了，所以才下來的比較慢？
但是聯想到越前的性格，她實在是很難想象出那樣的一個場景。
她正摸著下巴思忖時，從樓梯口出來了兩個人，一前一後，借著樓旁路燈微弱的光，她看到了黑著一張臉走向她的越前龍馬。
藤原的身子顫了下，她可是記得，越前上樓的時候雖說沒有面帶微笑，但也是沒有半點不悅與不耐煩的。
越前走過來，面無表情地將北上整個人都塞給了她。
藤原以為這兩個人鬧矛盾了，但是垂眸看到北上蹲在地上，笑個不停。
“發生什麽事了？”藤原擔憂地問道。
但她面前的兩個人，一個仍在傻笑，一個則壓了壓帽檐，偏過頭，不知道在鬧什麽別扭，誰都沒有回應她。
北上回到家的時候，便向惠子宣布道：“媽媽，我和越前牽手了。”
惠子對她拍手祝賀，“真是太好了，由紀，你又多了一個好朋友。”
北上和彥斜著眼看他們母女倆，覺得這般奇怪的對話實在不適合他的參與，但他的女兒卻顯然並不這麽想。
“爸爸，我和越前牽手了。”她扭過頭，又對他說了遍。
“哦。”和彥冷淡地回應她，牽就牽了唄，有什麽好高興的。
晚飯時，北上突然提出，想要在周末去上數學補習班。
和彥皺著眉，對她說：“由紀，你的數學已經很好了。”
“我想學初二的內容。”
“……”
和彥無言，和惠子做了個對視，感受到惠子對女兒的寵溺後，他只好順從地點了點頭。
做完作業，又洗完澡後，北上先謊稱自己要睡了，在床上躺了一會，確認惠子不會再來查房後，她起身，披上一件外套，坐回了書桌旁，打開臺燈。
她還必須要每天學習一點初二數學的內容，不然給伊藤的補課怕是會隨著時間的推移，課程的加難，而越來越難進行下去。
她已經好幾天沒睡好覺了。
她打了一個呵欠，有些倦意，於是，她從抽屜裏拿出了那張本來是貼在數學社門上的告示，她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了一會，重新激發了自己的鬥志後，又將它塞給了抽屜。
她想，她會盡她最怕的努力去保住數學社的。
不管怎麽說，有了數學社的北上由紀就不再是只是學習好的普通小女生了，她還是一個社長，聽上去就很厲害。
她自言自語地說道：“越前同學那麽棒，我也一定要變得更厲害才行。”
作者有話要說：
兩天沒更新，我要自PIA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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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誒？”
她呆呆地站著，看著他好一會，才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“所以，越前你果然有在害怕吧……”她的話越說越輕，她發現面前的人毫無反應，一點也不像是個害怕，來尋求她幫助的人，倒像是在為了滿足她想要牽手的期盼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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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，想那麽多幹什麽，重要的是結果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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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真是太高興了。”她說。
越前沒有回話。
“我媽媽對我說過，兩個人的友誼是從牽手開始的。”她又說。
這回，越前忍不住回了她一句：“我才不要和你這種笨蛋做朋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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樓下的藤原遲遲沒有等來越前和北上。她為了讓北上能和越前獨處，可是犧牲尊嚴，編出了她害怕晚上走這幢樓的離譜理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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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聯想到越前的性格，她實在是很難想象出那樣的一個場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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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前走過來，面無表情地將北上整個人都塞給了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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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上回到家的時候，便向惠子宣布道：“媽媽，我和越前牽手了。”
惠子對她拍手祝賀，“真是太好了，由紀，你又多了一個好朋友。”
北上和彥斜著眼看他們母女倆，覺得這般奇怪的對話實在不適合他的參與，但他的女兒卻顯然並不這麽想。
“爸爸，我和越前牽手了。”她扭過頭，又對他說了遍。
“哦。”和彥冷淡地回應她，牽就牽了唄，有什麽好高興的。
晚飯時，北上突然提出，想要在周末去上數學補習班。
和彥皺著眉，對她說：“由紀，你的數學已經很好了。”
“我想學初二的內容。”
“……”
和彥無言，和惠子做了個對視，感受到惠子對女兒的寵溺後，他只好順從地點了點頭。
做完作業，又洗完澡後，北上先謊稱自己要睡了，在床上躺了一會，確認惠子不會再來查房後，她起身，披上一件外套，坐回了書桌旁，打開臺燈。
她還必須要每天學習一點初二數學的內容，不然給伊藤的補課怕是會隨著時間的推移，課程的加難，而越來越難進行下去。
她已經好幾天沒睡好覺了。
她打了一個呵欠，有些倦意，於是，她從抽屜裏拿出了那張本來是貼在數學社門上的告示，她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了一會，重新激發了自己的鬥志後，又將它塞給了抽屜。
她想，她會盡她最怕的努力去保住數學社的。
不管怎麽說，有了數學社的北上由紀就不再是只是學習好的普通小女生了，她還是一個社長，聽上去就很厲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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